图为中国中医科学院 张树生研究员
【作者简介】张树生，1941年生。1981年硕士研究生毕业，供职于中国中医科学院研究生院，现为中国中医科学院研究员。自1967年中医本科毕业至今，已从事中医临床及研究生教育工作近50年。倡导实事求是、理论联系实际的学风。他认为，做一名合格优秀的中医，除具备良好医德医风外，在理论与临床实践上都要过得硬。他主编学术著作及专著19部，其中《中医临床大全》为大型中医临床工具书；《百药效用奇观》多次印刷，颇为读者欢迎；《中药临床鉴用指迷》填补了临床中药学文献之空白；《神农本草经理论与实践》为研究生规划教材；《中华医学望诊大全》获北方十省市优秀科技图书二等奖……，发表学术论文多篇。他特别重视临床，日今虽已年过古稀，但仍坚持临床为患者治病，医惠边远基层。擅治各种疑难病，对痉挛性斜颈、多发性脊髓硬化症、股大动脉栓塞、多发性大动脉炎、脉管炎、大动脉粥样硬化斑块易损症、肝硬化腹水等，有独到经验及疗效。
原文标题：中医自稳调节概说
人类所要探索和解决的问题很多，但都莫过于解决生命问题。中华民族远在周秦时代就已经深入地探索了这一问题，待到秦汉时期的《黄帝内经》，就生命问题从宏观到微观进行了探索，宏至天地宇宙，大无以外，微至气与经络，小无以内，並创立了中医阴阳学说、五行学说、运气学说等，诠释着这一命题。这些学说的核心是人的生命观，所揭示的是人与天地自然的生命共同体观，人与自然、人体自身的阴阳对立统一观，五行相生相克、生克制化的平衡观，调节过程的运动观，象数观信息观，调节所要达到的目标是求常、有序、平衡、维稳。中医从气一元论，发展到阴阳学说的二元论，进而发展到五行学说的五元论，都在探索与揭示着人的生命起源与存在，亦即对生、长、壮、老、已的诠释。人类对这一命题的研究尽管取得了丰硕成果，但没有终止时，只有进行时。笔者仅从人类的生命赖以存在的自稳调节概说如下：
1. 人体存在着自稳调节网道
在人的生命体中，存在着极为复杂的自稳调节网道，由内到外，由外到内，由上到下，由下到上，无所不到，无处不有。该网道的至高处在头脑（内含髓海），是自稳调节的司令部、总指挥。而分部在脏腑（内含五脏六腑、五神、五官七窍、五体、五气、五液）、经络（内含十二经脉、奇经八脉、十二经别、十二经筋、十五络脉、十二皮部），这可按五脏分为五大自稳调节系统网道。而经络不仅分属五大系统网络，而且联络全身，纵横交织，无处不到，它既是自稳调节的通道，又有自稳调节功能，形成了人的生命赖以存在的自稳调节有机整体网道。
头脑为什么是自稳调节的司令部、总指挥？实事求是地说，祖国医学对其内涵探索虽不详尽，但也很精要，如《素问·脉要精微论》：“头者精明之府，头倾视深，精神将夺矣。”《素问·本病论》：“神失守位，即神游上丹田。”上丹田在两眉间，《东医宝鉴》引云：“上丹田，藏神之府也，”实指脑。《医宗金鉴》进而指出：“头为诸阳之首，位居至高，内涵脑髓，脑为元神之府，以统领全身也。”由上可知，元神高于心神，元神出于脑，有统领众神的功能，在下五脏神：神、魂、魄、意、志，均为脑所统。头脑为经络汇集的中心，如头为诸阳之会，盖因手之三阳经，从手走头，足之三阳经从头走足；督脉统诸阳经，又“上额交巅入络脑”（《素问·骨空论》）。任脉统诸阴经，其经脉“上颐循面入目”（《素问·骨空论》）。特别值得提出的是，人体外布九窍，而头面则占目、鼻、耳、口、舌七窍；窍，就是人体通向外部的窗口，即阴阳象数及信息沟通内外的窗口，正如《灵枢·邪气藏府病形》所云：“十二经脉，三百六十五络，其血气皆上于面而走空窍，其精阳气上走于目而为睛，其别气走于耳而为听，其宗气上出于鼻而为嗅，其浊气出于胃，走唇舌而为味。”嘉言进而言之：“头为一身之元首，穹然居上，乃主脏而不奉养脏者也。目通肝，耳通肾，鼻通肺，口通脾，舌通心，不过借之为户牗，不得而主之也。其所主之藏，则以头之外壳，包藏脑髓······。”可见头脑借官窍、皮肤而有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感觉，且接收传递物息、色息、声息、气息、味息等，这是其它脏腑无法比拟的。
为什么说经络是全身自稳调节网道？在经络学说中，人体分布的十二经脉、奇经八脉、十二经别、十二经筋、十五络脉，十二皮部，这些经络内连脏腑，外连皮肤，无论人体内外、上下，相通相贯，无所不到，借经络网络全身以为联络网；借经络运行气血以为濡养网；借经络与脑髓、五官七窍、皮肤，以发挥人的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等，以为接收传递象数信息的传递网；借经络调节机体以应天地之道网；借经络传输正气、抗御邪气以为防御网；借经络传导病邪，反映病态以为病传网；借经络升降出入以为新陈代谢网等等。所有这些都离不开自稳调节，都在反映着自稳调节的功能状态。
此外，还应看到人体的自稳调节还有许多通道，主要有血道、气道、津道、液道、神道等。其中血道：行于脉（血管）中，有动脉、静脉之分，粗、细、微之别，内而脏腑，外而皮肉，无处不到，循环不已，周而复始，其不仅有营养、代谢、免疫、生化、传递血之信息象数等作用，而且有自稳调节作用而为自稳调节之通道；其主心也，心主一身之血脉。气道：气行脉外（营气行于脉中），与血相向而行，内而脏腑，外而皮肉筋骨，无处不到，周而复始。有气化、温煦、推动、代谢、抗邪、传递气之信息象数等作用，并有自稳定调节作用，亦为自稳调节之通道；其主肺也，肺主一身之气。津道：其质清稀，主为水液精微，游溢脏腑组织官窍，皮肉筋骨，重在肌肤。有润泽、营养、生化、水液代谢、抗燥、热邪气、传递水津之信息象数等作用，有自稳调节作用，亦为自稳调节之通道，其主在脾胃。正如《灵枢·五癃津液别》篇所云：“饮入于胃，游溢精气，上输于脾，脾气散精，上归于肺，通调水道，下输膀胱，水精四布，五经并行，合于四时五藏阴阳，揆度以为常也。”液道：较津为稠，为粘，内含精、髓、膏液，内滋脏腑组织，外充筋骨，有滋养脏腑组织、筋骨、育神、抗邪、传递液之信息象数等作用，有自稳调节作用，亦为自稳调节之通道，其主在肾。以上各“主”，都离不开其它脏腑、组织的协从。神道：元神直通五脏神，直通五大系统，即全身。其传也速，其应也快。神机在人体自稳调节中至关重要，这不仅体现在人与天地相应的对外因素的调节上，而且在人体内部极其复杂的生理协调、维稳中也有重要作用。
2. 人体存在着全方位的自稳调节
早在《黄帝内经》中，就已突显了人体赖以存在的动态阴阳对立统一、相反相成的平衡调节；以及五行相生相克、生克制化的平衡调节。在此基础上，我们还必须看到人体中还有较之更为复杂、更具神秘性的自稳调节。人体的自稳调节，每一瞬间都在进行着无数的信息与象数的变换，以应天地变化运动之道，并用来调节人体所受的内、外多种因素所导致的人体各种失序、失常、失衡而自稳，使生命得以存在和延续。
人体生命赖以存在的自稳调节系统与自稳调节功能，是在母体中逐渐进化而产生的，因此我们说自稳调节与生俱来，是禀赋，也可说这是人类生命能够存在的一种本能，这种本能随着人的生、长、壮、老、已的过程，而兴衰，乃至消亡。个体的自稳调节功能随着先天禀赋和后天养护以及生存条件的不同而各有差异。且不同的生命物种有着不同的自稳调节系统和功能，因此我们说自稳调节功能内涵丰富，有整体调节、宏观调节，也有系统调节，分部调节，微观调节；有正向调节，也有反向调节；有大调，也有微调；同时自稳调节有日周期、月周期、季周期、年周期等，极其复杂，也很微妙，总是根据人的生命的正常、有序、平衡的需要，有的应调之以动、静；有的应调之以升、降；有的应调之以出、入；有的应调之以开、合；有的应调之以脏、腑；有的应调之以精、气、神；有的应调之以血、津、液；有的应调之以寒、热，不可尽数，以平为期。“平”，不是指一个绝对平衡数，而是指一个正常生理范围值。其内涵还有稳定，即正常、有序、维稳。人体自稳调节功能内涵丰富，其理博大精深，难以尽述，在此所强调以下四个方面。
2.1 人与自然生命共同体观
该观点认为人与自然息息相关，又与自然同步。自然有常，自然有序，自然循环，而人应自然者，全在此自稳调节。故《素问·宝命全形论》：“人能应时者，天地为之父母。”人是怎样应时之常呢？人气通天，人与自然同步，而有日周期、月周期、季周期、年周期，《素问·生气通天论》：“故阳气者，·一日而主外，平旦人气生，日中而阳气隆，日西而阳气已虚，气门乃闭······反此三时，形气困薄。”日复一日，而有日周期。《灵枢·顺气一日分为四时》云：“春生夏长，秋收冬藏，是气之常也，人亦应之……以一日分为四时，朝则人气始生，病气衰，故旦慧；日中人气长，长则胜邪，故安；夕则人气始衰，邪气始生，故加；夜半人气入藏，邪气独居于身，故甚也。”春、夏、秋、冬，循环往复，而有季周期，四季为一年，又有年周期。
中医自稳调节还认为，人与自然相应是由五脏系统的自稳调节功能进行的，正如《灵枢·经别》篇所云：“余闻人之合于天道也，内有五藏，以应五音、五色、五时、五味、五位也；外有六府以应六律，六律建阴阳诸经而合之十二月、十二辰、十二节、十二经水、十二时、十二经脉者，此五藏六腑之所以应天道。”提示不同时节人体的自稳调节的主导地位亦因时而异，通过自稳调节，气之动合于四时，血之动合于四时，津之动合于四时，液之动合于四时，神之动合于四时，法于阴阳，合于术数，机体内许多功能活动都按一定时间顺序发生周期性变化，此又称为生物节律。
2.2 阴阳对立统一、五行生克制化观
该观点认为，有对立才有统一、平衡、自稳、常态。阴阳对立统一，相反相成，无器不有，如五脏自身就是一个阴阳对立统一的自稳调节体，心有心阴心阳，阳主动，阴主静，阳为阴之用，阴为阳之基，阴阳相济，对立统一，相反相成，心动而无妄，静亦不止，循环不已，心神亦安，发挥其正常生理功能。其他四脏发挥正常生理功能机理同此。同时还要看到，在人的机体存在着脏腑表里阴阳自稳调节。如：脾胃互为表里，脾为阴脏而主湿，胃为阳腑而主燥，湿、燥自稳调节，而发挥其消化、运化、生化气血等功能。肝为阴而藏血，胆为阳而主相火，肝胆相照，同舟共济，而发挥其正常生理功能。肺与大肠相表里，肺为阴，大肠为阳，阴阳相济而维稳，肺气肃降以助大肠传导，大肠传导以利肺气肃降；肾与膀胱为表里，肾为阴脏，膀胱为阳腑，阴阳自稳，共同完成水液气化、代谢等功能；心与小肠互为表里，心为阴脏，小肠为阳腑，二者经脉首尾相连，阴阳互通，协调自稳，小肠得心之阳光普照，血脉濡养，而能受盛、化物、分清别浊；心得小肠所化的精微的奉养，以利神清而施君主德政。另外还要注意人体内还存在着三阴三阳的自稳调节。三阴者，太阴、少阴、厥阴；三阳者，太阳、少阳、阳明。主为足经，合为六经。六经的自稳调节，突出在开、阖、枢的调节，犹如人体两层大门，外大门：足太阳膀胱经而主开，足阳明胃经而主阖，足少阳胆经而主枢，枢即门之枢纽；内大门：足太阴脾经而主开，足厥阴肝经而主阖，足少阴肾经而主枢。有此六经表里之开、阖、枢，协调对接，自稳调节，升降出入有序，则能吐故纳新，推陈致新，新陈代谢有常，並应天地之道。五行相生相克，生克制化亦可自稳调节：而五行自稳调节是人体内外自稳调节的重要组成部分。中医把人体的各个器官、组织、结构，统归于五行，由于其器官、组织的结构不同，功能各异，极其复杂，但在机体内各种功能协调、有序、有常、守衡，无太过，无不及，这依赖于自稳调节，而五行相生相克，生克制化，是其重要所在。值得提出的是，五行自稳调节不仅包括脏腑器官的协调调节，还包括目、耳、鼻、口、舌的协调调节，皮、肉、脉、筋、骨的协调调节，气、血、津、液的协调调节等。这是人体内五大系统的自稳调节系统工程，现代医学认为：“人体内存在数以千计的控制系统，甚至在一个细胞内也存在许多精细复杂的控制系统，精确地控制细胞的各种功能活动”[1]。
除上，还应看到一脏与诸脏的调节关系，一系统与诸系统的协调关系，如“心为五藏六府之大主”，主明则下安，主不明则十二官危；“肺主治节”，有治理诸脏发挥正常功能的作用；“脾为十二官使”，有助理协调诸脏腑发挥正常功能的作用；“凡十一藏皆取次于胆”（素问·六节藏象论篇第九）等，所有这些都蕴藏着自稳调节的功能，多脏腑组织的协调作用、自稳调节的多元性。
2.3 自稳调节运动观
该观点认为，自稳调节是运动调节，是变化调节，是循环、有序、双向、求衡、求稳调节，没有运动变化就不能达到于此。这一方面因为人要生存，必须与自然相应，随着自然运动的变化周期，人的自稳调节亦有日、月、季、年周期，一刻也不能停止，神动以应之，气动以应之，血动以应之，津动以应之，液动以应之，阴动以应之，阳动以应之等等，变动不居，并有周期变化，以保持人与自然的和谐稳定；另一方面人是生命的机体，生命的根本在于运动，虽然有静动之分，静是外静而内动，睡眠时其内也有运动变化，动则极为复杂，有脑力、体力、一般、极限等之分，在此过程中，更需要自稳调节。况且当今社会，人口流动的速度、地域变迁快，温度之差、燥湿之差、海拔高低之差等变化都很大，人体都需要根据生命的需要而进行着自稳调节变化，並在呼吸、循环、消化、内分泌、水液代谢、免疫、运动系统等诸方面都有体现。这些自稳系统的运动变化也总是根据生命的需要以平为期，建立新常态。由此看出，自稳调节需要服天气，其运动变化具有时向性；这种调节又要接地气，还有域向性。
自稳调节的运动变化还有双向性，一是指机体的正向与反向同时并存，相反相成，这在上文已经述及；另一方面，双向调节可使高者抑之，下者举之，如因为某种因素，使正常的血压升高，或因某种因素使正常的血压变低，由于自稳调节有双向功能，方能使血压均调节到正常范围。这是人体自稳不可或缺的调节，在维持人体常态中有重要作用。
2.4 谨守象数信息，自稳调节精准观
人类的自稳调节离不开象数信息，也可以说自稳调节总是为了生存的需要，调整机体的象数信息以应天地自然之象数信息的变化。自然在运动变化，人的自稳调节也随之而有时向性，域向性。自然变化有周期性，人体也应之而有节律。自然有常态，人的自稳调节也有常态。尽管人类所居东、西、南、北、中之不同，人类从事的活动亦有差异，其自稳调节也有所不同，但同居地球村，其生存的自稳常态亦有共同，这也是常态最小公约范围值。万变不离其宗，“宗”就是生存常态与其范围值；以平为期，“平”就是常态与其范围值，无太过，无不及，也可以视其为生理正常范围值。象数，携带了某种特定含意的信息，自稳调节的精确性是象数的无数次转化逐步完成的，是经升梯度与降梯度而调稳、调精准的。象数信息的传递，机体要对其进行选择、归类，对其调节的量、调节的速度，要进行监控以及整合、反馈、记忆等，这一系列功能反映出自稳调节是生命体的系统工程。一般来说，物、色、光等象数信息是通过目选择、接收、鉴别、分类、传递、监控等，而通过自稳调节的经络网道传递到自稳调节系统，经系统整合、监控等而传递到大脑；也可以通过神道直达大脑。声音等象数信息是通过耳，气之象数信息等是通过鼻，味之象数信息等主要通过口舌，触息、痛息、温度息等感觉象数信息主要由皮肤分别完成这一过程。大脑对来自内、外的象数信息，曲运神机，进行整合、鉴别、分类、神算、监控、记忆等，并迅速进行反馈，通过五大系统自稳调节网道及气道、血道、津道、液道、神道等传递全身。大脑统领各系统及局部进行全身自稳调节。由于在自稳调节中不仅大脑、系统各器官组织乃至皮肤都有精细的调节、控制功能，而且经络及神、气、血、津、液等通道也都有调控功能，因此人能应变而维稳。机体的吐故纳新、新陈代谢不止，生命不止，自稳调节不息。
2.5 自稳调节的动力来源
人的自稳调节功能首先来源于自然，人生于自然，又取之于自然，正如《素问·六节藏象论》所云：“天食人以五气，地食人以五味，五气入鼻，藏于心肺，上使五色修明，声音能彰。五味入口，藏于肠胃，味有所藏，以养五气，气和而生，津液相成，神乃自生。”又如《素问·保命全形论》：“人以天地之气生，四时之法成。”可见人受益于天，气主动，人接天气以为自稳调节功能之助力。人摄养于地，借地气以助力，借五味转化热能，借水化气以助推自稳调节，而为生命的能量、动力之本源。人居天地之间，又借高下相召，天地相因之力，其中包括光能、热能、电能、水力、磁力、引力、天地气化之力等助推，而进行自稳调节。同时还应看到人的生命在于运动，人体在内、外运动中消耗物质，并在运动中产生新能量，以利自稳调节。
3. 自稳调节的中医运用与展望
人体的自稳调节功能虽然有防御、抗邪能力，但由于内、外各种因素超越了自稳极限，或太过，或不及，都会导致疾病。由于人的机体自稳调节内涵极其复杂，反映着人与自然的关系，反映着人体脏腑、经络、五官七窍、皮肉脉筋骨等各组织器官的状态，反映着精、气、神，反映着阴阳气血津液的状况，反映着人体的新陈代谢、生化气化等功能，统而言之，反映着人的一切生理状态，因此，强调指出，生命存在的根本在于人的自稳调节功能的存在。健康，就是这种调节正常，能够维稳。疾病，就是自稳调节功能受到内、外致病因素的损害，自稳调节失常、失序、失衡，即失稳。病症，就是自稳调节受损而表现出来的象数与信息。如果受损超过了自然免疫与自然疗能就需要治疗。中医所辨的病，就是这种疾病，特别是发病时所具有的独特的共性象数信息特征；中医所辨的证就是导致自稳调节受损的症结所在，即病因所在、病位所在、病性及受损程度所在；治疗，说到底就是修复自稳调节功能，使受损的局部、系统或整体的自稳调节功能恢复正常。
人类在生活的实践中，不仅认识到象数含有特定的信息，象数与信息并存而不可分，象数是信息的载体，还逐步认识各种疾病的象数与信息，并逐步将其鉴别，于是发现了各种疾病，后又进行了分科，同时也深入地认识了各种疾病含有的特定信息，其中包括病因、病位、病性与轻重程度，这就是“证”，并逐步总结出全面细致地了解患者的象数信息的方法，这就是运用医者的视觉、听觉、嗅觉、触觉的望、闻、问、切四诊；缜密分析把握疾病的病因、病位、病性的八纲辨证，即“证”的鉴别；逐步掌握了各种疾病自稳调节修复的相宜的治疗方法与药物。中医的理论、经验、医技与中药均来源于实践，中医经历了数千年的实践验证、发展与总结积累，成为了今天伟大的中医药宝库。在这里，自稳调节广泛运用于中医学的生理、病理、诊断、治疗等各个方面，故深入研发此学说对中医的临床、科研和现代化有重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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